2019年12月11日,在2020立信师生大联欢的舞台上,艺术欣赏与创作协会的原创歌曲《爱的诗篇》赢得了全场数次热烈的欢呼与掌声。那一刻,作为创作者,我百感交集。
翻看日记:10月12日,凌晨1点多没睡,依然在构思春晚方案。几天前,工会主席孙翼老师给大家召开了筹备会,传达说今年学校将围绕“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主题,着力提升春晚艺术性,给广大教职工打造更有品味的艺术氛围。接到任务之后的几天,无论走着吃着睡着,都在想可以写一首什么样的作品,突然想起以前和龙财臻老师一起创作过一首音乐《爱的诗篇》,旋律非常优美,当时是写爱情,何不改为亲情呢?老师们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学校,献给了教育事业,如果写一首父母与孩子的对话,传达爱的传承,一定特别有意义。于是,兴奋得一呲溜从被子里爬起来,开始写词:“冬日的暖阳,轻轻地泻,就像你的笑,洒满心田……你是钻石,多么珍贵,世界因为有你,那么的美”,半夜里,似乎全身细胞都在舞蹈,笑着跳着一气呵成。写好后,迫不及待发给会长闫锐老师,打算安心睡觉。没想到闫老师居然给我回微信说:“你半夜还在创作啊?” 我特别不好意思,她回信说没关系,还在写材料,说明天给我反馈。
第二天,当我跟闫老师汇报整个创作和表演方案时,闫老师说,我建议你第一段保留爱情,第二段再写亲情,这样就有一个成长的过程。我不禁惊呼总导演真是一语中的,神来之思。于是方案敲定,开始招兵买马。当我向咱们财税学院的几大台柱子凌云、程北南、张乐川老师发出邀请时,他们爽快应允。刚好我的儿子和凌云的女儿差不多大,都喜欢唱歌,于是小演员也敲定。
由于两校区特别远,三位老师会分同的时间到松江来上课。于是,从周一到周五,几乎每天中午我都会分别约他们排练。凌云老师唱功很好,声音甜美,对音乐十分热爱。因为她先生常年在外地工作,她一个人边带孩子边工作,每次要5点多就起床,把孩子的早饭弄好,送到学校,然后驱车70多公里到松江上课。每次我们都只能匆匆吃完午饭后抓紧时间排练,然后她又继续去上课,之后赶紧回家接孩子放学。我们经常是在她去教室上课的路上还在练习和声。这首音乐不是她特别拿手的风格,为此,我和她一起探讨如何加强律动,呈现音乐的节奏感,如何少用华丽装饰音,让音乐更为纯净率真。她对音乐的勤奋、热爱、执着,在整个排练过程中都让我特别感动,也让我十分安心。
程北南老师是青年教师中的翘楚,拿到过多次教学比赛的奖项。讲台上的他神采奕奕,讲台下的他谦逊真诚。他参加过学校多次晚会,但都是配合主演完成,然而不管他站在哪个位置,从来不会因为自己不是主演而敷衍对待。当他得知这次有自己的solo(独唱)部分,欣喜又忐忑。第一次排练时,程老师就把打印出来的歌词带过来,把音符和演奏要领一一记在纸上。刚开始程老师找不准音,节奏也成问题,我们在工会钢琴旁,一个一个音校准,一遍又一遍演唱。有一次,他都唱到咳嗽嗓子哑了,也没有让我叫停,而是继续喝口水说曾老师,我们再试试。第一个月的练习虽然有些成效,然而有些音准依然达不到我的要求,而这次演出要求必须出精品,那时的我特别沮丧。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突然有一天跟我说:“曾老师,我想了想,如果因为我达不到演唱水准而影响整个节目的话,不妨退出,看看有没有其他老师更合适。”当时,我真是很纠结。重新选一个更专业的老师,肯定是事半功倍。但是他的表演真挚诚恳,即使演唱没有那么专业,也是一种更动人而真实的力量,我要再赌一把。于是我跟他说,咱们再练习一周,如果还达不到的话,再考虑其他方案。一周之后,我再次见他,他给我了我巨大的惊喜,音准和节奏有了质的飞跃。他说:“曾老师,我让我女儿一边弹琴,一边校准我的音。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要唱好一首歌是如此的不容易。”我则对他说:“程老师,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勤奋比天赋更重要,谢谢你改变我的认知。”
张乐川老师参加过我们去年的春晚,他的表演风格大方幽默、极具现场感染力。今年他的课程任务非常繁重,几乎整天都有课,而每次上课,他都是倾尽全力倾囊相授,耗尽心力。有几次排练时,我都不忍让他发声,因为我听出他的声音非常疲惫,很想让他不要说话,好好休息。然而,他还是趁着休息时间把主音学好,在排练时尽量与我沟通,希望让他演唱的感觉符合作品所需。对于还没有生儿育女的乐川老师来说,要用声音和形体提前演练一回温情温暖的“爸爸”角色,亦是一大挑战。
凌云老师的女儿沈梓谦和我的儿子沈致远都学过钢琴,也是学校合唱团成员。他俩的演唱几乎天然而成,就像从天而降的两位小天使,是我们整个节目的亮点。我儿子当时对我写的一句歌词提出了异议,他说:“妈妈,满天的雪花,翩翩飞舞,全都是对你的爱……这个‘舞’字我感觉改成‘落’字更好。因为雪花飞舞的爱终究要落下来,另外,我觉得落字唱出来更好听。”我不禁开怀大笑,表示认同,赞他颇有贾岛推敲之意。而谦谦在演出前一天还发烧到39度,打完点滴,第二天仍呈现了极为优秀的演出。
演出前的周六,大家大老远从各个地方聚集到松江校区,在寒风瑟瑟的楼道里排练,从每个出场动作、表情、手势等各种演出细节都一遍又一遍仔细演练,可谓从清晨到日暮,精益求精。之前我还组织了学生进行伴舞,几次给他们开会讲我们这个作品的意义,现场给他们讲戏,如何用表情和形体去表达作品。学生们用一周的时间完成编舞和练习,在舞台上呈现了非常优美典雅的舞蹈,背后也花了很多的精力。
如何用大视频的滚动背景呈现爱的主题,是我一直思考的问题。首先,我希望封面的绘画也是一幅原创,所以邀请了陶绮骋老师为我们的节目专门创作。她是人文艺术学院的老师,作品充满灵性。她边听着我们的音乐边创作,用十分温暖的色彩和笔调呈现了浓浓的爱的主题。接下来,我搜集了许多老师的照片,我希望通过从小到大的照片滚动,展现岁月的流逝,年华的老去。在这个过程中,我有幸得到了闫锐、罗秦、朱慧、汪宜丹、范琦、孙俊、肖景容等许多老师的帮助,他们回家翻箱底找老照片,并与我叙说回忆青春,珍惜当下的感叹。之后,我花了两天时间精心选择梳理每一张图片的色彩、意义、位置,对应着哪一句歌词等,我的学生刘建武最后帮我制作了视频。视频滚动的照片,成为现场演出最动人的一幕。
12月11日的演出非常成功,我们财税学院群里老师们发出一波又一波的祝贺,其他院系的老师也发来节目感言。两个月以来的辛苦,事无巨细的操心,从字斟句酌的创作、到整个节目的编排构思,从每一帧图片的选择,到每一个人物的变化,从每一个音准的校正,到每一个舞蹈表情的说戏,非常疲累。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支撑我走下来,是为了那高光一刻吗?作为一个创作者,能从心底打动观众,固然是最大的福祉。然而,回顾一路走来的点滴,或许“空气里全都是你的香味,芬芳了未来的每个时间……”,那段彼此用爱同呼吸共命运的独特经历,才是我一生更珍视的宝贵诗篇吧。
附《爱的诗篇》歌词
词:曾琳智
曲/编曲:龙财臻
演唱:曾琳智、程北南、凌云、张乐川、沈梓谦、沈致远
(曾)夏天的海风 轻轻地吹 就像你的笑拂过心田
(程)漫天的星光 为你点缀 天真的 温暖的脸
(凌)你是钻石 多么珍贵 我就是戒指 等你镶嵌
(张)你是violin 多么优美 我是piano陪你沉醉
(合)空气里 全都是 你的香味
芬芳了 未来的 每个时间
拥着你爱着你 不管是非
任岁月苍老了 我们容颜
把岁月唱成那爱的诗篇
(曾)冬日的暖阳轻轻地泻 就像你的笑 洒满心田
(沈)漫天的雪花翩翩飞落 全都是 对你的爱
(凌)你是钻石 多么珍贵 世界因为有你 那么地美
(谦)你是天空 多么辽阔 我就是小鸟 自由地飞
(合)空气里 全都是 你的香味
芬芳了 未来的 每个时间
拥着你 爱着你 相依相随
任岁月 苍老了 我们容颜